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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终特惠

很快，2020年就结束了。你不会怀念它，但很难忘记它，因为这是艰难的一年，尤其是对NBA和身在其中的球员来说。我很高兴它结束了。这是充满离奇故事的一年。我们目睹了太多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在混乱、失望和希望中，我们看到有人欣喜若狂，有人保持沉默，有人在黑暗中射箭，有人在场边观望，有人悲伤，有人唱歌跳舞。只有一点是共同的：时间永远不会为你的崇高或卑鄙而停留。太多人在这一年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远不止篮球。只有经历过这样的一年，你才能真正理解“生命大于篮球”的含义。我们经历过的一年，经历过的故事，当你老了，都会成为传奇。 你会把你的愤怒、困惑、绝望、悲伤、恐惧和失落诉说给下一代，而那些孙子们甚至都不会相信。

斯特恩不会相信25年后，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中国市场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淡，但他无暇顾及，因为他在2020年的第一天就永远闭上了双眼；大洋彼岸的中国人同样无心过问，抗疫进入深度阶段，更多的球迷还在给篮球小子下跪、看篮球不够爱国的帽子下不断否定和肯定自己。毫无疑问，这段时间NBA球迷和从业者的逻辑有些混乱，那些曾经为了某位球星而对立的球迷群体，会因为自己心爱的人的鲁莽言辞而一夜集体愤怒，第二天醒来后会齐声赞美自己暗恋已久的对象。那段时间最常见的场景就是情绪和评论的疯狂跳跃。《红楼梦》里说林黛玉和贾宝玉又吵架了，一个仆人进来，说是贾政请他们来的。 两个孩子立刻停止了争吵，担心得瑟瑟发抖。或许这就是“是非对错”的力量，让人能够主动选择最正确的意识。

斯特恩去世27天后，一名男子要带女儿出去打篮球，他主动乘坐了直升机。你们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无数关于一个男人和他的孩子的故事被讲到了你们的耳中。这意味着那个男人的故事终于走到了最后一章。这些故事有些你们听过太多遍，有些你们还没有听过。面对这最后的故事，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当然，也有反应迅速的。当昂塞尔德和克利夫罗宾逊去世时，网络上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一个离我们太远，一个不够出名。但当斯隆去世的消息刚刚传出，你就会立刻看到大量完整的故事和视频涌入你的眼前，仿佛他们准备好了各种感人肺腑的稿件，随时准备突破你的防线。 当然，考虑到斯隆去世前的身体状况，这样的准备也不是很奇怪，但你或多或少会感叹媒体行业的冷酷。在最极端的想象中，一个好的编辑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准备好乔丹去世的手稿。

但从媒体世界回到现实世界，人们仍然需要时间静下心来思考，死亡对于每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架坏掉的直升机对于他的家人意味着什么，武汉医院里那些逐渐冷却的尸体对于他们的家人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们没有任何时间和空间去准备，为什么它来得如此突然？

鲍勃·迪伦或许有最好的答案。他唱过一首歌，叫《死亡不是终点》。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轻易地热爱一切关于生或死的话题，因为这些都是永恒而宏大的主题。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你不再有精力去追求宏大，甚至会为此感到幼稚和羞愧。你能体会这些诗人或歌手带给你的感动吗？你能从他们身上得到多少安慰？你期望得到多少安慰？也许你不需要任何安慰，因为你不会去深思那些不合逻辑的事件。你只是把一切归结为概率，因为你真正需要花时间去面对的是现实生活中无处不在的琐碎和细节。

NBA球员当然逃不过这种细节的困境。巨星的陨落必定会引起普遍的悲伤，失去中国市场也会让他们损失一点钱，但在真正的时代洪流到来之前，一切似乎还欣欣向荣。据估计，NBA下赛季的工资总额将大幅增加。从2016年开始疯狂上涨的工资帽，直到3月12日戈贝尔确诊感染新冠肺炎才停下脚步。此时的联盟完全可以用《漫长的告别》来形容：一个噩梦走进酒吧，酒吧瞬间一片寂静。那个时代的精英们停止了言语上的争斗，高凳子上的醉汉们停止了交谈。情形就像是指挥家轻轻敲击乐谱架，举起手臂却没有倒下的那一刻。

2019-20赛季中断，一切都突如其来地发生了改变。球员罹患新冠的报道接二连三地被放出，联盟对篮球营业收入的乐观程度也跌到了最低点。决定恢复营业，是在四个月之后。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太多人的命运被改写。各支球队开始缩减人工成本，仅NBA联盟总部就有百余人被裁员，高管降薪在所难免。没有比赛的日子里，那些与篮球产业相关的工作者，那些球馆附近酒店、餐厅的小老板、服务员，那些夜店里的巨乳肥臀，他们的命运将滑向何方，我们无法确定，但有一个人我们知道。篮网在复赛开始前正式签下了31岁的迈克尔·比斯利，他已经1年零5个月没有打过球了。 这次签下缺兵少将的篮网参加季后赛火箭联盟篮球，基本上是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同一天，篮网还签下了老将贾马尔·克劳福德。看起来，签下这两位就像是在对杜兰特和欧文做些奇怪的事情。但就在签下合同七天后，篮网又裁掉了比斯利——他还感染了新冠病毒。

31岁的比斯利再次丢掉了工作，25岁的唐斯损失更大。休赛期间，他的7位亲朋好友因新冠去世，其中包括他的母亲。唐斯在森林狼首场比赛后接受采访时表示：“老唐斯在4月13日去世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现在只是在对我的身体说话。”

别去理解唐斯，别轻易以为这只是一个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年轻人的过度表达，而“他最终会走过去的”只是旁观者自以为是的好心人的傲慢。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在留给世人的遗言中说得很清楚：我们并不了解自己的灵魂，更不了解别人的灵魂。人类不可能手牵手走完整条人生路，我们独自行走，而且我们宁愿独自行走。

至于唐斯什么时候能走出阴影，我们不得而知。巴图姆曾经在3岁时亲眼目睹过同样是篮球运动员的父亲在球场上突然去世。那一年火箭联盟篮球，他父亲30岁。

直到18年后的2020年，巴图姆才敢说：“我现在31岁了，我比他大，现在我可以告诉自己：你做到了，你自由了。”除了心灵的自由，巴图姆也终于结束了在黄蜂队互相折磨的时光，他去了快船，打得不错，似乎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巴图姆讲述的是一位老将因时间和位置变动而命运改变的故事，这其中当然应该包括德怀特·霍华德。英格拉姆今年进入全明星赛又讲述了一个关于“别欺负穷小子”的故事。一些新秀或球员可能在职业生涯的前两年打出历史级别的表现，但仍然有翻身的可能。英格拉姆在新秀年的表现堪称历史级糟糕。当时我就用数据说这小子就没希望了。现在看来，“永远不要评判年轻人”才是真正可以做出的评判，不仅仅是在篮球界。和英格拉姆一样，TJ·沃伦在换了位置后也迎来了2020年的转折点。沃伦在重启后也打出了全明星级别的表现，而步行者从太阳队得到他的价格是110万美元现金。

而球队方面，除了那些被解约又被任命的散教练，2020年变动最大的球队或许无人知晓。在这一年，在乔丹对管理层充满攻击的《最后之舞》上映之前，公牛漫长的克劳斯·帕克森-福尔曼时代终于结束了。在他们的时代，充满了与历史第一球员打交道、重建、伤病、束缚主教练、更衣室疏离、窃听和各种阴谋，经历过特权球员比管理层更有发言权的时代，也经历过名人堂老板无条件的支持，他们可能面对的是历史上最政治化的教练禅师，也经历过历史上最摇滚的主教练斯基尔斯，经历过极度强硬的锡伯杜，也经历过极度柔弱的霍伊博格，从他们的老板到管理层、教练组，人脉一目了然，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低谷。 他们一定想到了千千万万代人，一定感觉到自己的未来岌岌可危。对于公牛队来说，这是一群人的一个时代的终结。在这个跨越三十多年的时代里，我们看到了一群充满温情、爱、牺牲、奋斗、激情、谎言、欺骗、压迫、贪婪、自私和斗争的人。他们是一群无法被简单的双向面孔刻板印象所定义的人。其实，他们就是我们，在聚光灯下或黑暗的小巷里不断演绎着自己的春秋。

接下来就是本年度的最后一场战争，联盟决定恢复比赛，精算师们断定NBA再也输不起季后赛了，于是泡泡堂开放，恰逢美国民权运动高潮，有人选择离开，有人选择留下，有人劝说别人离开即使自己根本没来过，有人来了之后被禁赛。这是联盟历史上最特殊的系列赛，没有观众，没有主客场，完全封闭，只有准备充分的人才能坚持到最后，就像是一场纯粹的大逃杀。

在西部，保罗乔治后来告诉我们，快船今年还没有准备好夺冠。说实话，全世界都没有准备好连续两次1-3翻盘，我猜掘金队自己也没有准备好。我们不知道火箭队是否准备好了，但总体来说，他们面对湖人时的心态可能是“原来真正的季后赛不是我们和勇士一对一的对决，谁赢了谁就是冠军？”

湖人最终在西部决赛的亮相和人们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但东部的故事显然更加精彩。步行者因为缺少球员而迅速被淘汰，雄鹿和两届MVP被淘汰，更像是一个谜。至于凯尔特人，他们又一次闯入东部决赛却惨败而归？

不知道凯尔特人球迷们看着塔图姆逐渐变得像拉沙德·刘易斯时心里在想些什么。10月凯尔特人被淘汰时，石原里美结婚的消息也在网上疯传。平静祥和的事情我见多了，就连明日香8个月前的退役，都没有在我心里掀起什么波澜，更别说石原里美了。但我的凯尔特人球迷朋友却不一样，他在微博上自豪地宣布，“终于你发现我前段时间消失的时候，忙着办婚礼了。”

这件小事说明了什么？说明看篮球能带来热爱，热爱带来坚持，坚持带来希望和失望，失望的结局是绝望。小屏幕背后，可以体会生活的滋味，不用付出真正的代价。这就是普通人看体育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凯尔特人博主在2020年东部决赛被淘汰时发疯的故事。

当然，2020季后赛也有人乘着命运的浪潮，这个人不是最终的赢家詹姆斯、戴维斯和他们的湖人，在我心里，这个人是吉米·巴特勒。在进入季后赛之前，吉巴是少有的能让奥尼尔和巴克利达成和谐统一意见的人。“最差的球队老板”和“完全不会投篮”是他的标签，常规赛他只带队拿到了东部第五。2020年总决赛之后，吉巴的口碑从“也许是一个过于强硬但演技一般的人”变成了“我们想和吉巴一起打球”。

但命运的馈赠是如此伟大，今年季后赛没有主客场比赛，这意味着常规赛和季后赛完全分开了。超过60%的主场胜率已经无法帮助那些拥有高顺位选秀权的球队，而热火队在这场季后赛中也不应该有任何主场优势。所以吉巴和他的热火所做的不是夺冠，而是打破人们的想象。总冠军每年只有一个，但打破人们想象的人和球队却不是每年都能见到的。至于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斯波尔斯特拉说得很清楚：“每个人都高估了自己一天能做的事情，低估了自己一个月或一年能做的事情。”

至于所谓的“命运的馈赠”，往往只是分析师们后来才意识到的事情，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机会。

35岁的克里斯·保罗2020年还在自己的命运里徘徊，首轮第7场，在球队需要他砍下45分的情况下，他再次交出漂亮的19分11篮板12助攻三双，随后近距离中距离投篮不中，痛失险胜。或许是历史上最好的控卫，无法以绝对核心的身份拿到甚至接近总冠军，无疑是一种遗憾。不知道保罗什么时候结束职业生涯，黄蜂对马刺，快船对火箭，火箭对勇士，雷霆对火箭的那些画面，会不会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也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是否会加入巴克利、尤因、两大爵士老将等人的行列。人们隐约知道他很强，却无法用简洁有力的方式去证明。

同样急需证明自己的，还有32岁的斯蒂芬-库里和他的金州勇士队。他们试图证明自己还有生命力，试图证明这支2015-2019年五次闯入总决赛、三次夺冠的球队还有战斗的机会。他们试图证明谁才是球队真正的核心，他们试图证明科尔所说的“库里就是控卫线上的邓肯”是极为正确的判断，但他们最终等来的却是克莱-汤普森的跟腱撕裂。

和保罗去菲尼克斯帮助布克不同，现在的勇士依然是库里的球队，所以他还有机会向人们证明些什么。只有这个赛季结束后，我们才能看清楚，今年的经历对于库里来说，是命运的馈赠还是恶意。

当然，2020年和往年一样，也不全是坏消息。比如韦斯特就被库班照顾得无微不至。马特·巴恩斯和前妻、费舍尔和女友，三人出现在同一张合影中，脸上洋溢着笑容。这或许是对“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好吗？”这个问题最响亮的回答。

最后说一下2020年的自己，毕竟自己也是半个NBA从业者，一年来写了75篇稿子，大部分都发表在杨侃上，8月份完成了一本36万字的小书，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版。

作为一个锅炉工，我只能说，本质上这些都是钱，都是我在完成领导交办的各项任务，辅导孩子解决不带代数思维的盈亏问题之后，从业余时间挤出的钱。我觉得我为家庭尽了最大的努力，我很满意自己的付出。我和吉巴一样问心无愧，把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清风纸巾和键盘上。说实话，你无法想象锅炉带给我的快乐和奋斗。写足球评论其实和烧锅炉没什么区别。说到底，钱难赚，屎难吃，屎到哪里都一样。

显然，如果没有编辑杨侃为了不伤害作者自尊而精心挑选的评论，没有一年来所有浮夸的赞美，没有版税，我不会有足够的动力写到现在。毕竟，要满足一个中年油腻LSP的欲望，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两个精彩的3分钟视频。他需要太多温柔的肯定和虚荣心。他需要脱掉裤子和安全帽后火箭联盟篮球，感觉到自己在其他地方是体面的。

看来很不顺的一年终于过去了，我猜未来可能不会更好。明天更长，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但生活还要继续，锅炉火不会灭。2021年，我们洗刷糟粕，各奔东西，寻求自己的尊严。鼓励大家。

2020年终特别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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